《圣诞早晨》是赛珍珠的短篇小说之一。她一生共写了85部作品,其中包括传记、小说、儿童文学、政论等。另外,她还写了许多广播剧和文学评论等。
赛珍珠1922年开始写作,1931年发表小说《大地》,一举成名,1932年获普利策奖。1938年赛珍珠因创作了描绘“中国农民生活的丰富多彩而真挚坦率的史诗”和“传记文学的杰作”而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到1973年赛珍珠去世为止,她是美国作家中唯一获此殊荣的女性。
这篇《圣诞早晨》是她的名篇之一,最初发表于1955年12月23日的《矿工》期刊上。该名作优美的语言、精炼而富有表现力的生动描述以及写作手法的娴熟自不待言,它所传达出的浓浓亲情亦具有巨大的震撼力量。
该篇所讲述的故事发生在“今年圣诞节的早晨”,共包括两部分。第一部分写主人公凌晨四点钟醒来,面对窗外的黑夜和闪烁的星辰,他的思绪回到了几十年前当他15岁时的那个圣诞节早晨;第二部分写他从回忆中又回到现实,回到“今年”这个圣诞节早晨。
开篇时,主人公罗伯特已是一位“空巢”家庭的父亲,不再年轻,子女已长大成人,家中只剩下他和妻子老俩口,但他仍改不了在凌晨四点钟醒来的习惯,因为那是几十年前父亲叫他起床帮着挤牛奶的时间。如今,虽然父亲已过世30多年了,但他还是四点钟醒来。今天是圣诞节,他不想再睡了,但现在圣诞节对他还有什么魔力?他的童年和青年时代早已成为过去,他的孩子也已经长大并离开家,想着想着,他开始了对往事的回忆。那是他15岁时圣诞节前的一个早晨,他碰巧听到了父母之间的对话,心灵受到震动。在此之前,他总是把与父亲的关系看成是很自然的血缘关系,对于父爱也没有太在意。此时,只听父亲对母亲说“玛丽,我痛恨在早晨叫醒罗布,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睡眠,我希望我能够自己做。”母亲说:“你不能,亚当,另外,他已不是孩子了,也该轮到他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的时候了。”从这一对话可以看出父亲对儿子的爱是多么深沉,一种类似母爱的父爱。相反,从另一个角度可以看出母亲也深爱着孩子,只是她的爱像一种父爱,一种更加理智的爱,不是一种仅凭本能的爱。她希望培养儿子的责任感,将来能够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人。
儿子听到父母的对话,再也躺不住了,不等叫第二遍就起床了。几天后,在圣诞节的前夜,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考虑着“今年”圣诞节该送给父亲一件特殊的礼物。以前,因为家里穷,他总是从小杂货店里给父亲买一条普通的领带作为圣诞礼物。突然,灵机一动,他想起了以前与父亲的一次关于耶稣和马厩的谈话,他决定在圣诞节的早晨自己悄悄地单独替父亲挤牛奶。圣诞节前夜,他不敢睡得太沉,醒了足有二十多次,每次都划火柴看一看表,唯恐睡过了头。二点四十五分他再也躺不住了,就起了床,然后悄悄走下楼去挤牛奶。这些奶牛吃惊地看着他,因为这个时候对它们来说也有些早,但他们还是平静地让他挤奶。这项工作进行得比他预想的要容易得多。单纯挤一次奶也不是困难的工作,更何况这是给父亲的一个礼物。他挤完了牛奶,把一切收拾停当,只剩下一分钟刚钻入被窝就听到父亲起床了。
父亲发现了罗布所做的一切之后,激动地说:“罗布!”“是,爸爸。”“好你个儿子。”他的父亲异常激动,父子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然后,父子俩去楼下装饰圣诞树。当他听到父亲给母亲讲这件事时,他感到既害羞又自豪。父亲说:“这是我所拥有的最好的圣诞礼物,只要我还活着,每一年圣诞节我都要记着它。”他们父子俩都记着这件事,现在父亲已经过世,只有他自己还记着。另外,往年过圣诞节, 他的姐姐总要亲手缝制些礼物给他,父母也给他买些必需品,比如一件茄克衫或者一些其它的东西,而他也总是用平时省下的钱,给他们每人买些礼物。所以,从这些事情我们可以看出,这个家庭充满亲情,父母与子女之间,兄弟姐妹之间等等。夫妻之间的亲情也将在后面看到。
回忆结束后,主人公罗伯特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来,外面星星已慢慢隐去。他起床穿上拖鞋轻轻地走下楼去,端起这棵圣诞树,开始仔细地装饰起来。他拿出将要送给妻子的钻石胸针,虽然不大,却很精美,但他并不仅仅满足于送给妻子这件礼物,他还要告诉她,他是多么爱他。此时此刻,他暗自庆幸自己能够爱人,有能力爱人,那才是生活的真正乐趣所在,因为很多人生来就非常自私,天生不能爱任何人,但爱仍活在他的心里,仍然活着。突然,他意识到爱之所以还活在他心里是因为很久以前父亲就在他的心里种下了爱的种子。他认为,爱本身能够唤醒爱。想到这里,他给妻子写了一封充满爱意的情书,封起来,捆在圣诞树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唯恐惊醒睡梦中的妻子。外面,晨星早已隐去,早晨的第一束阳光已在东方闪耀。啊!一个多么幸福的圣诞节!
通读该篇,读者马上就会被文中的融融亲情所感染。夫妻之间的互相照顾,互敬互爱,相濡以沫;父子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感人至深;兄弟姐妹之间的平等互爱、情同手足,整个家庭充满融融亲情。该文的确是一篇不朽的亲情名篇。
